Friday, September 29, 2006
慢走人生
慢应该是一种心态。与速度无关。
在一天的时间里,蜗牛与麋鹿以自己天生的速度完成了自己一天的行程。一公里还是一千公里都是一样的24个小时对折后的路程单位。对蜗牛而言,一千公里可能就是它的一生。麋鹿在一抬腿之间就跨过了蜗牛的半天,可是麋鹿永远看不到蜗牛所经过的风景。蜗牛也就自然看不到麋鹿的世界的辽阔。两者之间是没有比较的基础的。在爬行的途中,蜗牛经过了蜘蛛所结下的网,看到了每一片叶子的细纹、植物上的各种昆虫、感应到土地的层面,却看不到一整片的湖泊。因此,你不能以麋鹿的路程结果去嘲笑蜗牛的缓慢。那是愚蠢的,因为麋鹿并不是蜗牛。蜗牛或是麋鹿正因为获得了而同时失去对方所获得的。
在旅行的日子里,T依然早起,不慌不忙地买面包,在公用厨房小心翼翼地切面包,等待同伴施施然起床一起用早点。闲话一番后才开着车子到几公里外的海湾走走。车子跟着他心情的速度进行,所以车子缓缓而行。海景并不远,可是车子会常常对路上的某些事物感到好奇而停下。待他抵达海湾时,其他的旅客早前往他们下一个景点了,接着他们将赶往乙、丙或是丁的据点了……对他们来说,海湾是他们一天的起点。对T这样的一个人而言,他的第一个据点由起床的那一刻开始,从切面包到吃早餐到聊天到路上的所见都是他旅程上的据点。他与其他的旅客无异,都是在找寻美,一种属于自己定义的一种美。他也很积极,只是从速度上而言,他是缓慢的。
M迫不及待地把车子开离市区。她与其他司机不同的是,车轮一离开市区的马路,她却放缓车速,沿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无人地带慢慢地上路。她也同样拥有自己的目的地,也会在特定的时间内抵达,只是她选择了一种缓行的速度到达自己的终点而已。她想看沿途的森林,城市所没有的一种宽阔与宁静。在抵达终点之前,她把车子停靠在海边享用午餐,聆听海水和时间流逝的声音。接着,她才继续上路。
T与M均选择了慢走各自的人生。那只是生命的一种选择。
Saturday, September 23, 2006
留言
Saturday, September 16, 2006
我们的爱
爱折磨人。
让人痛不欲生、丧失理智、遗憾终身、变得疯狂、甚至是情杀……然而真正折磨自己的并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如此无情--你的无情让我痛苦。痛苦是因为我要求自己的付出有回报。
一厢情愿的爱情或是爱上了已经有爱情或婚姻盟约的对象让人痛苦--痛苦是因为想得到却又得不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因为我还学不会无条件的爱,我会的只是想拥有。
被爱情背叛了,我是受害者--你不应该这么滥情、这么不考虑我的感受。我痛苦,因为对方无法符合我的爱情标准。
可是,如果我真的那么爱你、如果真的是爱你,我就应该能心甘情愿地付出;如果是心甘情愿,也就不存计较回报率,也只会从你的角度出发。你的有情、无情、你的坚贞、你的滥情都不会左右我对你的爱情。因为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回报。
有的人习惯背叛、有的人把感情当暴利的工具、有的人把感情当缓兵之计……只要双方满意彼此的感情标准,法律也奈何不了。爱情世界里,没有逻辑、没有规则、没有法律可循、更没有道德可言。参与游戏的人必须彻底地明白这个道理,才能练就出一颗金刚不败之心。如果自己做不到无条件的爱,就只能选择离开,寻找能够符合彼此感情标准的人;如果你无法妥协于对方的感情标准,即使把对方的头皮抓破、把对方拴劳,你也只是要迫使对方接受你的感情标准。那是占有、是不甘,还是真的是爱?
因为感情毕竟是一种变相的投资,你的冷漠、不忠、无情让我“血本无归”。任何一种没有回报的投资都是愚蠢的行为。爱情专家教导人们不要迷信为爱奉献一切,一定要找适合自己的人。注意,是适合,不一定是爱。因为爱情专家也知道懂爱的人不多。
我们的自我、我们的角度、我们的价值观最重要、我们考虑到最多的不是对方的感受,而是自己的感受。爱折磨人,因为我们不懂爱。
事实是,即使彼此相爱,我们还是最爱自己。
Monday, September 11, 2006
葡式咖啡
美国人教世界喝咖啡。西方咖啡在美国人的文化诠释下,经过加工、行销和包装,划一成卡布奇诺、莫卡和拿铁的标贴里,然后再转销给我们。我们对欧洲的咖啡文化的认识便浓缩在这些意大利咖啡名称里。
若用这些意大利咖啡类别来概括整个欧洲的咖啡文化,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或法国人肯定不服气。Y感恩地指出,即使是法国的快餐店都能喝到好咖啡。一言让我们的连锁咖啡座的咖啡相形见绌。在南西班牙时,住宿楼下的寻常咖啡馆就已经能泡制出让我忘怀的咖啡,根本不必星巴克的造作高雅气氛。
提起咖啡,不会联想到葡萄牙。然而,从南至北穿梭葡萄牙,就算是简陋的咖啡座,桌面上摆放的都是浓缩咖啡。这个国家的咖啡指的就是浓缩咖啡,足见葡萄牙人对于咖啡的浓情程度。霎时间才想起,葡萄牙的前殖民地可是生产咖啡豆的巴西。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此时,所谓的卡布奇诺、莫卡或拿铁在葡萄牙人的咖啡面前显得尴尬非常。
来到葡萄牙,脚步一定会跟着嗅觉寻找咖啡时光。小巧的咖啡杯凝固了咖啡深度。点了一杯咖啡,端上来的是一小杯的浓缩咖啡。分量不多,几口便啜尽。咖啡味却留在味蕾上萦绕不止。
葡萄牙的咖啡座名字很有意思。至少在里斯本所留意到的咖啡座名字都以外国地名为名。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巴西人咖啡座”。这间由葡萄牙著名诗人兼作家佩索阿(Fernando Pessoa)生前爱流连忘返的巴西人咖啡座Café a Brasileira。咖啡座外还伫立了他的铜像。咖啡馆前还摆出简单介绍解说咖啡馆的历史。因为这些名气,光顾的人自然不少,完全浸入旅客光圈中。
然而,走出旅客重地,住宿对面便有一家凡塞尔咖啡座(Café Versaille)。推开沉重的木门进入凡赛尔咖啡馆,顿时以为自己闯入旧时代的空间。没有名人的眷顾,只有古老的陈设、华丽的天花板、旧式的玻璃吊灯、木制桌椅和玻璃橱窗,甚至是侍应生也穿着旧式的制服。光顾的人都是地道的当地人。喜欢这样的寻常美丽。
选了一分糕点和一杯咖啡,由此定下一天旅程的基调。葡萄牙的浓缩咖啡就像这个国家所给我的感觉一样。咖啡快速地流进了喉咙,却在味蕾上留下了芳香久久不能散去。葡萄牙是个古老的地域,经过时间漫长的提炼,散发的却是悠悠的芳香,让人反复回味。没有连锁咖啡倌的卡布奇诺、莫卡和拿铁的花招,也没有伦敦或巴黎的光环,葡萄牙和她的咖啡一样,有的只是耐人寻味的朴实。
这样的味道却也最真实。
Sunday, September 10, 2006
里斯本的黑白精彩
一些地方在流行旅行的版图之外。只有深入其中,才能知道自己会错过什么样的风景。我在这座城市里感受到了比伦敦更谦和的光辉,比巴黎浪漫的氛围。
里斯本的旧是一种进行式,像一张黑白照片,没有颜色却能隽永。永远定格在那一刹那,慢慢地散发悠悠的韵味。往昔的缤纷与精彩都静默地合在相簿里。
新时代的地铁路线在城市底下交错,里斯本的天空却布满电车路线。电车轨道上,新式的电车驶过,传统的电车也不亢不卑地穿行着。传统电车上,旅客和当地乘客一同缓缓地驶过。时间继续迈进,里斯本的某一角仍原地踏步,继续老去。在这里,旧事物能够自然地发黄,没有丝毫的刻意复制或经营。
阿尔法玛是一座时间的孤岛,把里斯本定格在黑白照片的年代中。走入里斯本这个最古老的地区就能找到真实的气息。窄小街巷、迷宫般的街道规划、阳台铁花、单色的窗扇、旧式街灯、彩绘瓷砖,让人跌荡在时间的隧道中。这里曾是罗马人、摩尔人、犹太人所汇集的地方。这些过客所留下的或深或浅的足迹丰富了阿尔法玛的色彩。
时间荏苒,经年失修的阿尔法玛失去了鲜艳的色彩,却签收了时间送的珍贵礼物—古旧的韵味。这是新时代建筑和翻新后的旧建筑所无法建造或复制的味道。
走向Castelo Sao Jorge时穿过了一条条陈旧的街巷,一次次的转角,转出了许多惊喜,让人快乐地在时空的迷宫中走失。再不需要其他壮观的景点,单是岁月的味道足以让我酩酊大醉。
旅游神话
流行旅行是在穿梭别人主观意识的一场旅程。他人的文字、他人的视像效果、他人的强力宣传,无形中定格了一个地方的形象。带着先入为主的印象,一批人潮换过一批,每一次都是在不停地巩固那样的意识、那样的形象。蔓延开来,一个地方渐渐地成了一则旅游神话。
旅行像在打一场心理战。广告的能耐就是能把虚有的东西变得实在,让人对广告中的产品趋之若鹜。旅行有时也是这个样子。在旅游作家的口碑下、在媒体的赞扬下、在旅游局的金弹银弹的宣传下,一个再平凡的地方也能煞有介事地出名起来。
旅游景点需要“出位”。当旅游宣传越来越多以“全世界、全欧洲、全亚洲最美”的字眼抢滩、当旅游作者狂妄地定下了你在死之前必须拜访的10大景点、当好事者选出了全世界最美的100个地方时,我们不自觉地开始周旋在彼此的旅游神话中。一场旅游漩涡开始扩散。
想起当年慕名巴黎的浪漫,亲身见证后,开始了解什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旅游神话。一次一次“货不对办”的境遇,你发现一些地方只是比另一些地方获得了媒介更多的宠爱。一些美丽的地方却也因为媒体的眷顾而慢慢死去。
当你走过别人口中的一个又一个“之最”时,别人的观点必须尊重,你更是知道外面的世界比人们口中的“全世界”还要大。究竟是不是最美,还得走遍全世界才能证实。你也清楚,即使八十天内环游世界,也只是一种好胜的旅游虚荣心而已。穷此生,这世界也无法看尽。于是, “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的话语,始终说不出口。
一些地方的好玩和漂亮的程度很多时候是跟钱脱不了关系。拥有金钱后盾的国家能够把自己美丽、历史悠久的地方深远地传播开来,让它们广为人知。因为有了宣传,这些地方才能在我们的所知范围内美丽起来。我们的所知范围外,同样也有更棒的地方美丽着。就算资讯和科技发达,一定还有很多地方在媒体的光圈外静静地美丽着。
即使不是伟大的旅行家徐霞客,你对那以外的地方也充满各种好奇。毕竟,一些最能牵动记忆磁场的地方更本不需要旅游排名或宣传手册来肯定。
Saturday, September 09, 2006
走钢丝的螺丝钉
人不是一座孤岛,却也因为如此而变成一座孤岛。
三百名在世界第一大战中因为涉及开小差或逃兵罪名的英国士兵被处决。将近九十年后,这些士兵终于在2006年获得了赦免。仿佛生命能够像影片一样快速回转,重演一遍。英国国民卫生服务最近宣布不再为某一类药品津贴,理由是药物的确切效果还未获得足够的证明。一些依靠这类药品延续生命的病人在新条例下如果继续使用药品,则必须面对庞大的医药费。生命与决策似乎往往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生命无价。但在制度下,总是那么的微小,变得“无价”可言。你开小差,制度拥有更好的理由剥夺你生命的权利;没有更好的证明药物的效力,制度拥有绝对的理由否定你申请医药津贴的权力。
天性使然,人必须群体而居,不管是为了生存理由或是心理需要。群体的天性催生了制度。不管是部落社会或是城镇社会,社会里的制度有效地管理一群人以及分配有限的资源。群体给予了制度权力,也赋予一小撮人借用制度的权力来管理广大的群众。
从此,你这个人不再属于自己。你的身体、劳力、财物、个人权力、言行举止、道德标准,甚至是你的思想,实际上属于制度,不受你管。你个人的价值不再属于你自己。制度下拥有决策权的人决定你的劳力价值、你对国家的财务贡献。一觉醒来,你发现自己的身体器官、你的血液,在社会制度的法律下变成了公共产物。什么时候,可能连精子也能成为国家的产物,交由那一小撮人决定如何使用与分配。
人因群体而居,获得了群体力量所带来的好处。与此同时,群体的力量却也不停地在与个人拔河。“群体利益”至上,理由是能够让群体中更多的人获益。 “群体利益”的名义下,你的身体就归制度所有、一声号令发出后,军士将性命与青春交由服从。然而,制度下,你也不知道那批“更多的人”是否存在;正义的名义下,即使侵占他人的土地、即使横行霸道,也可以变成合情合理。
回想起来,或许性格使然,生性孤僻,不合群.碰上群体活动或生活,就会冒汗.中学时期羡慕制服团体的帅气制服,却始终没有参加.不明白为什么必须完全服从命令.高中时期,选择了国初,避开了以团结出名的华初.只想过自己安静的日子,群体的力量让我感到不自在.快踏入社会当社会人时,心理兢兢业业.快进入更大的制度,需要了解制度以利用制度来让自己生存.可是我没有那么聪明,也很懒.
群体生活让我感到害怕.至今都是如此.群体,在某种意味上包含了潜在的统一方针或行为.想继续留在群体中,就必须潜意识地服从.害怕服从,只想自由自在,不受人管.只想拥有一亩田,过自耕自给的生活,不必依赖任何人.也就可以脱离制度的束缚.只不过,即使自耕自给,也受到管制.就算买下了土地,谁知道哪天政府会以什么理由收回也说不定.真的什么都说不定.
群体更让人变成一座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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