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09, 2008
盲疾
读Jose Saramago的Blindness时,让我想起了鲁迅以及沙斯时期的新加坡。在鲁迅眼里,礼教能吃人,而Blindness 则揭露了人性中吃人的本性。
Blindness并不是一本惊愫书,却让我读到不寒而栗,甚至猛起了半途而废的念头。人性或许比鬼怪更可怕。
故事是由一名突然失明的男子开始的。开着车子,在红色的交通灯前,男子突然眼前发白,什么都看不见了。虽然在医学上,失明是眼前一片黑暗的。这种怪异的眼疾会传染。结果,举凡与该男子直接或间接接触过的人都会“失明”,包括试图治疗他的眼科医生以及诊疗所内所有的眼疾病人和工作人员。就像沙斯一样。
为了避免盲疾蔓延,政府把所有疑似被感染以及完全失明的人全隔离起来。他们被关押在空置的精神病院里,由军队看守。任何人企图离开则格杀勿论。不了解而引发恐惧,恐惧的解决方式就是清除导致恐惧的因素--清除被感染的人。结果,在军队的眼里,那些在病院的人已经不是人了。军队直接抹杀他们的尊严,甚至不惜枪杀他们。
至于精神病院里,自成另一个世界,无人管辖。原有的权力、权威、名字、产业完全失效。警察或医生在这个失明的世界里失去任何意义。因此,里头秩序大乱。大多数人关注的只是吃、喝、拉、撒。外界除了供应食物和水外,无人敢接近病院。被关押的人被外面的世界孤立起来。240人住在一起,没有清洁工人,没有药物,马桶阻塞了也没有人能通,患病的人只能等死。若无人愿意埋葬尸体,就只能让尸体发臭。由于失明,大家要解手,单是摸索去找厕所就是一个难题。因此,有人随处拉、撒,反正也没有人会看见。因为知道没有人会看见,有的人就多拿了食物,导致一些人无法分得食物。真的,在这个谁也看不见谁的世界里,干坏事是没有人会发现的。
总之,这里的世界,所有的法律、修养完全崩溃。剩下的只是赤裸裸的人性。
后来,病院里住进了一名拥有枪械的男子,霸占了所有的粮食,要吃就要付钱给他。病人中,只有一名女子没有感染病疾。为了要照顾失明的丈夫,她假冒失明陪他一起被隔离起来。每一天,她目睹病人互相殴斗、病人的各种丑态、死态作呕的尸体时,她真希望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真的,最可怕的其实不是盲疾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