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YR的圣诞礼物来得正是时候--一本小王子笔记本。顿时想拿它来做日记本。记录每一日的心情。

从中学开始养成写日记的习惯，竟在日后匆匆的岁月脚步中中断了。背包旅行时期，最贵重的行李除了是那台帮我老实地记录风景的单眼相机外，就是那一本外貌不扬的日记本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心情，都收录在那个空间里。那时，害怕自己水过不留痕，深怕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件会在往后的人生旅途中被完全遗忘，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于是，就汲汲于通过文字来向生命抓牢一些什么。希望日后，自己会在旅途那端与这时的自己对望。算是自己送给自己的礼物吧？那个时候，对于自己，总是要那么清晰、那么仔细。

到了某一个阶段，就只想随随便便算了。开始不再害怕留白。开始为回忆减肥。出外旅行也不带日记本了。发生过的什么事就随它去。反正记忆空间就那么大，就全都交由时间自己来筛选吧。该留下的自然会留下，会消失的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那个时候起，开始不害怕留白。生活的脚步匆匆，发生的事情多，消失得也快。经过了，就算了。抓得再牢，也无济于事。

某一日随意翻开某一本过去的日记。其中记录了两件事，第一件的心情，我至今仍记得；第二件事，则完全毫无记忆痕迹。耿耿于怀与释怀，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吧？

孝道与情感勒索

E常把父母挂在嘴边。婚后就住在娘家隔壁。E看起来很独立，不料她却毫不讳言地说自己无法想象与父母分隔得太远。可见她与父母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

不单是E，发现身边的好几名同事跟父母的关系都非常友好。R每个傍晚在开车回家之前都会播一通电话给母亲，通知她正要上路了。碰上天气不佳时，抵达办公室后，她也会播一通电话回家报平安。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R也不忘与父母分享，所以即使没见过面，R的父母都晓得我们这些人的存在。C因家中有年迈带病的父亲，有时候一下班，就得赶回家开车载母亲去买必需品。

如果是一段发自于内心的关系，我可以武断地认定，大家都会善待对方，在彼此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不管是子女对父母或是父母对子女都是如此。在英国这样的一个文化情境里，我不把子女对父母的情感定位在“回报”的范围里。毕竟，我们一直都假定西方文化里没有中华文化的优良传统--“孝道”。没有孝道的观念，自然就不能有“回报”的心理。

C为父母奔波，出自于爱的道理，孝道因而变得多此一举。

我们“明文规定”孝道的存在，把它作为特定的行为要求。E说过，因为父母爱她，所以从来没有要求她作出任何回报。可是，没有要求并不代表E不会“回报”。

如果双方有爱的基础，即使没有孝道的指标，仍然可以达到与孝道同样的行为效果。若真的是爱，就不会求回报的。一旦有了功利的念头，那恐怕已不是爱，而是一种交易。

单人房

终究发现这个双人房里只够容纳一张单人床。房里的那一扇窗，始终只能对望着自己的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物质搬入了这个空间，相对的，空间日益缩小。小到真的只能容纳一个住户。

房客搬入又搬迁，房间里仍然近乎于真空，一切仿佛处于静态。

短暂性的永久

过去的四年里，每一年都搬家。搬过横跨英格兰中北部的家，也试过在旧居六公里的范围里搬了两次的家。最后一次，便是搬越欧亚大陆。

每一次搬家，由于不晓得自己是否会长久地留下来，所以每一个新住所都含有一种暂时性的意味。尽管如此，每一次新居的居住时间还是比预期来得更短。

第一个居所是一个拥有后院的半独立式住所，算是圆了可以住“花园洋房”的梦。不过怠惰成性，“花园”变成杂草丛林。第二次搬家是为了工作，得迁到另一个郡。住的是廉价的“工人”排屋，也就是工业革命时期纱厂工人的住所。短短一年里，车子被泼汽水、音响被盗、垃圾桶被人滥用、莫名其妙的邻居会在半夜两点钟隔着墙壁与你分享重金属音乐或是成天对着孩子怒吼。精彩万分。第三间房子离工作地点仅六公里，可是路况让车程变成40分钟的路程。最后的住所是顶楼的小公寓，可以眺望，才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住高楼。

即使是一个暂时的逗留空间，还是想把空间布置得多一些永久性的味道。毕竟，那是我每天工作场所以外，另一个让我呆得最久的空间。因此，就算空间再小，还是希望一个客观的空间可以布置得多一点儿个人感觉，让房子的功用性味道少一点。于是，尝试在空洞的墙上挂一些照片，或是在窗沿上放一些鲜花、或摆设品。

原来，纵使再短暂，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在短暂的空间里制造一种永久的假象。

A bit of Shanghai

Oriental Pearl TV Tower looming across Huangpu River.

The beautiful Bund facing Huangpu River with an ugly truth, where pirates of the 19th c who were all attired in suits and tall hats, plundered from this city, in the most civilised manner.


No tumblers please. A typical scenery in Shanghai.
The traditional architecture of watertowns in Southern China--whitewashed walls and grey tiles. Qi Bao, a thousand-year-old watertown located right in modern Shanghai, accessible by tube. Qi Bao provides a glimpse of the past amidst Shanghai's skyscrapers although the Chinese ways of preserving historical towns are always disputable, in my opinion.

Qi Bao, a watertown, with winding canals and hence, the large number of bridges where each is unique.


Tube station at off peak hours. Shanghai's tube system is the artery to this metropolitan as it moves people and goods all around Shanghai at a very affordable price of maximum 5 yuan. Crowds at peak hours are definitely a sight and surprisingly, order is observed although some amount of violence is required to board/alight during peak hours.


A wonderful skyline depicted by local Shanghainese. Hidden beneath the modern facade of modern buildings and malls, are the tonnes of streets that exuberate the local way of life, untouched still by Time. Modern, mammoth buildings reigned East Nanjing Road, the mecca of consumerism. Walk away from East Nanjing Road, either to the left or the right and you will find the clock turned back in time.

Another part of old Shanghai, away from the East Nanjing Road.
The skyline of the future, outlined by the towering buildings along East Nanjing Road.

Mindmapping of my Shanghai

Has been my transitional home.





To be greeted by this view once I turned right as I got passed the security checkpoint of the apartment. It is a constantly changing view. A new bank, just next to the apartment is "growing". Every time I pass by this street, the bank is closer to opening for business. Another block of apartment is growing too. Probably all too quick.











At this junction where it gave us so much enjoyment and amazement just watching how the pedestrains and motorists get about.











The road to Xujiahui Station. Autumn has creeped in already.











Passed by this building where a posh Korean restaurant, indicated by the line of expensive cars that are parked around the entrance, is located on the 2nd storey.











Best Buy only started business when we moved to Xujiahui. An IT mall, in short, where we got our 3G service.










One of the many entrances to Xujiahui Station. Last summer, this was still a place for laundry and three months later, it is ready for use.















How can I forget about our tea time at Chamate?









Gateway--A Hong Kong shopping mall equipped with a large supermarket catered for the expat community. Where we visit frequently.














My favourite haunt. A modernized version of tea and Chinese food with a tint of Taiwanese style of course. Where we saw that young couple over dinner, sitting close to one another, with only a small table between them. Yet, worlds apart as each was engrossed in communicating with the world beyond the dining table through their electronic devices. Throughout the meal affair, they only exchanged words twice--once when ordering food and the second time when they have to foot the bill. If this is the inevitable destination for all relationships?


Gino, our favourite cafe.

眼泪先知

情感迟钝时，眼泪有时候成了情感最直接的反应。追不上情感的变幻时，身体用自己的方式来发泄身体的情绪。

语言可以花巧，逻辑可以自欺，眼泪，除非已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骗不了自己。

还没来得及剖析，眼泪兀自掉了下来。

问题朋友

原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

即使到了这个年纪，即使对人的要求已经低到不能再低，甚至可以说已经毫无要求，以为这样才不会对人性有所期待，或者是，只有这样才能比较容易从人身上获得一些感动，我对朋友还是不自觉地有一定的要求的。当然，这又可能是自己的非分之想。

有些人总是能毫不吝啬地与你分担他们的不快乐；他们的快乐时光却又总是与你无关。相比之下，一个人的寂寞其实会更快乐。

Delays

整整一天，碰上了无数次的延误。

办理登机手续时，被理所当然地通知到，班机会延迟一小时起飞。登机后，发现飞机必须再等上一个小时。转机时，因为先前的延误，就继续延误续程的班机--再等两个小时。

一而再，再而三。仿佛在提醒我，人生，我的人生，有太多太多自己所不能掌控的变数。

延误对人情的释怀；延误了解／体会人生中最基本的情感泉源；延误对自己的了解；延误了体验在别人的人生里是属于理所当然的阶段；搞不好，还延误了与你的相识……

Been haunted by delays for the entire day.

Was told at the check-in counter that the flight would be delayed for an hour; another hour of unexpected wait on the aircraft; the earlier delays consequently delayed my connecting flight--which was another two hours of wait.

Again and again. As if reminding me, that life, my life, is a whole chunk of uncontrollable events.

Delay in coming to terms with human worlds; delay in understanding/experiencing the most basic feelings of human forms; delay in understanding myself; delay in experiencing the stages of life, that for others, is just a nature of course.

敢吗？

"Have you ever been in love? Horrible isn't it? It makes you so vulnerable. It opens your chest and it opens up your heart and it means that someone can get inside you and mess you up. You build up all these defenses, you build up a whole suit of armor, so that nothing can hurt you, then one stupid person, wanders into your stupid life... You give them a piece of you. They didn't ask for it. They did something dumb one day, like kiss you or smile at you, and then your life isn't your own anymore. Love takes hostages. It gets inside you. It eats you out and leaves you crying in the darkness, so simple a phrase like 'maybe we should be just friends' turns into a glass splinter working its way into your heart. It hurts. Not just in the imagination. Not just in the mind. It's a soul-hurt, a real gets-insde-you-and-rips-you-apart pain. I hate love."

----Neil Gaiman.

似曾相识的一种感觉。
自我总是与爱情在拔河。可是当你发现你能控制整个战局时，战局已经失去了意义。

生日快乐

又过了一年的生日。
感觉上像还给生命租来的一年时间。
用过了一年，就更近死亡一年。
好像很公平。
很多两端的事物都是一体的。
生与死，乐与愁，光与暗。
那我和你呢？

Re-discover

陪朋友逛新加坡，
重新发现自己对这个岛国的无力感。
这是一个必须不停地重新认识的岛国。
景色不断地变换，重新上妆，重新卸妆。

我们在历史博物馆里重新建构我们的历史。
重新建构真实的，也重新虚构一番。

原貌馆重新修饰了我们的祖先足迹。
原来不是修饰给旅客而是给自己看的。
有些事，不停下来重新正视，就真的忘记它曾经存在过。

失去了旧有的回忆，就只能建构新的回忆.
新的回忆变旧了，又必须让位给新的.
是谁说过，这是一座没有回忆的岛国。
每隔几年，我们的领导就会重新打造这个地方。
让她不停地新下去。

心态变得理所当然时，就开始重新认识自己。
很多自以为是的，原来只是疏忽掉的盲点。
有些麻木了的感觉，竟也会重新有感觉了起来。
有些人变得理所当然时，可能重新认识，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电影．

http://www.youtube.com/watch?v=nQpYHiB0k6k

尽在不言中.

隔离。旅行

这几年，频频出国。

却没有旅行的感觉。只是跨过一个边界又一个边界而已，带着已知，寻找的也是已知。没有对话，只有目的地的收集。

有些人喜欢出国，但未必会喜欢旅行。

旅行是一段旅程，目的地是手段，旅程即目的地。旅行是一场自己跟旅程的对话，一不留神，就成了自己与自己的一场对话。那样的旅行，我很是迷恋。

也是我后来开始着迷的一种旅行的味道。

风向标

我的人生是为了静候你的经过，
你来去自如，
不能为谁而停留，也没有人能留得住你。
我不期盼你的留驻，
因为你应该是自由的，
那才是你。
我无法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也不能够如此，
只能在原地等待你的出现。
你不在的时候，
我只是沉睡而已，
不是寂寞。
等你什么时候从我身边匆匆而过时,
我可以用我的方式为你起舞,
然后朝着你离去的方向凝视,
满足于你经过的足迹。
你瞬间的经过是我生命的全部，
也是我快乐的泉源和理由。
你总是希望自己来无影去无踪，
而我期待你的踪迹的眼神却泄漏了你的行踪。
还是我不晓得，
那就是你故意为我留下的线索？


-------1999年

巴黎的岛状浪漫

巴黎的浪漫对我而言一直都是零零星星的，像岛状地带。

即使塞纳河边的景色、咖啡座的慵懒时光、高耸的铁塔都无法拼凑出一幅完整的浪漫。

或许真的是自己的感官迟钝。


地下巴黎

走入巴黎的地下铁，长长的隧道拨开了巴黎的浪漫迷雾。


巴黎的地下世界让你看到了巴黎实在的一面。没有漂亮的画面、没有浪漫的氛围，只有活生生的巴黎。


这里更是一些人讨生活的地方。有贩卖海报的商贩每天在隧道中把一张张的海报铺在走道的一旁，形成了一条长长五颜六色的隧道。花贩则在隧道的交界处比较宽敞的地方摆放一桶又一桶的花卉，等待买客给予他一个春天。到了晚上收工时，只见花贩小心翼翼地把一桶又一桶的花扛上长长的电动扶梯。明早又是一桶一桶的春天。地下隧道自然少不了飘着卖艺人士所演奏出的乐曲。究竟是卖艺还是换个方式来乞讨，路人自然有各自诠释的角度。


这个巴黎让巴黎的浪漫尴尬非常。


跳上列车，车厢缓缓地驶离月台。月台候车座阴暗的一隅有个汉子蜷缩在纸皮箱下。寒流之际，地下铁的暖气顿时成了这些流浪汉的被窝。流动的列车让玻璃车窗外的世界变成光团。驶过一站又一站不同月台的颜色，像万花筒，也驶过一站又一站的流浪汉，一幕幕龌龊的画面，由不同的人物上演着相同的故事。此刻，巴黎的浪漫就像玻璃车窗上流动的画面一样，如同浮光掠影。


怎么看，巴黎的浪漫都很沉重。


罗丹的吻

长长的电动扶梯把你送出地下铁的世界，让你跨入另一个世界里。离开了地下巴黎，巴黎的浪漫才能拥有一些可能性。


跳进罗丹（Auguste Rodin）博物馆，站在罗丹的作品《吻》前，我开始感受到浪漫氛围。法郎西丝卡的脸孔被保罗的头给遮挡了。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看到了她吻得惊心动魄。她的背影让人感染到她那发自全身、深至脚趾头的吻。


这便是罗丹。


罗丹赋予冰冷的铜铁或石头真实的情感。从虚构的故事中走出来的法郎西丝卡，因为蕴含了人们所经历的真实情感，所以能如此动人。


因为罗丹的缘故，让我在罗丹博物馆这个小小的地带中沉浸在罗丹波涛汹涌的情感世界里。就在这里，我邂逅了巴黎的浪漫。


罗丹的作品如同未完成式一般。不是脸庞模糊就是线条不清不楚。就在那一堆朦胧中让人清晰地感应到雕像内流动的情感。欣赏是一种心灵上的流动，不单是肉眼上的浏览。只有真情才能牵动人心。高超的技术或完美的架构所打造的只是一具美丽的尸体，而最完美的艺术品是必须经过情感提炼才能成就。


虚构浪漫的真实

只要诚心地相信，虚构就能变成真实。


巴黎是许多电影所钟爱的浪漫场景。虚构的情节却让巴黎的浪漫变得真实。浪漫化的电影画面和场景最终成了人们复制浪漫的现实场景，个个像个岛状地带供人沉醉其中。


难以忘记那对男女主角九年前在维也纳相遇以及相约某年某月某日某个火车站的某个月台相聚。没有交换电邮、电话，凭着信念而相约。电影最终没有交代两人是否团聚。九年后，导演在《日落以前》(Before Sunset) 交待了“结局”。原来女方被迫爽约。九年后，两人的轨道在巴黎再次交叉。他们只剩日落以前的时间能够叙旧。赶在日落以前互相回避、互相坦诚、各自沉醉、一同遗憾、彷徨和错过。


走在塞纳河边，看到的竟然是电影中杰西惆怅的眼神。河水能够无动于衷地流动着。有些事、有些人，我们都知道，无法水过不留痕。塞纳河水悠悠然地漂动着，就像杰西心底深处的涟漪。圣母院从他的身后滑过，往事也慢慢地翻阅着。渡轮上的杰西望着她，近在咫尺宛却远如天涯。塞纳河岸风景慢慢地浮动，他的心却沉淀在过往。


虚构的电影故事，有时竟让某些地方变得更真实。


--------2006年

花意

回家的途中，发现马路边的某一处行人道上堆满了很多花束。花束中还有玩具熊。

晚上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早上发生了致命的公路意外。有一名小孩在行人道上骑着幼儿脚踏车的时候，不知何故，竟被马路上经过的一辆车子撞上了。

往后的几天里，更多的花束、卡片、玩具出现在那个地方。

原来那是英国人选择悼念的一种方式。非正式地、静默地为死者献上最后的祝福。有一点儿类似我们华人在出事地点烧元宝蜡烛。

后来，就常在新闻画面里看到这样的“告别”方式。一束又一束的花堆在死者的住家门外、插在闸门之间、或是摆放在出事地点……花类不限、颜色不拘。

一般会烧元宝蜡烛的人都是死者的亲人，前来献花的人可能是同学、可能是邻居、可能是亲人、甚至是素不相识的人。有些人从新闻中获悉消息，也会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死者家人精神上的支持。有些花带卡、有些不带。一束鲜花、一张写满自己思念的卡片，给过世的人、给留在世上的人。

华人对过世的人的挂念是从“实际”角度出发，牵挂的是亲人在阴间的温饱以及经济状况，所以通过香烛、纸钱对亲人嘘寒问暖，以便安慰自己。英国人则从情感的角度出发，重视的是表达自己，通过花卉、文字来释放自己的情感。

其实，不管是献花还是元宝蜡烛，都是眼泪以外的一些表达自己感情的管道。追根究底，不为过世的人，只为安抚在世的人。

Chanel

Not really a fan of Wong Faye but a big fan of her lyrics writer--Lin Xi.

Chanel

While the prince chooses his darling 王子挑选宠儿
The coat searches for its mannequin 外套寻找它的模特儿
Piles of glass shoes 那么多的玻璃鞋
Many suitable feet 有很多人适合
Not one a unique match 没有独一无二
Whose Angie am I 我是谁的安琪儿
Whose mannequin am I 你是谁的模特儿
Darling, darling 亲爱的亲爱的
Let me act in concert with you 让你我好好配合
Let's take our pick slowly 让你我慢慢选择
If you are happy and so will I 你快乐我也快乐
You are a mannequin while I am 你是模特儿我是
Chanel Chanel Chanel Chanel Chanel 香奈儿香奈儿香奈儿香奈儿香奈儿

The lips taking its pick on colours 嘴唇挑选颜色
While feelings in search of its mannequin感情寻找它的模特儿
Clothes hanging in window displays 衣服挂在橱窗
Too many suitable people 有太多人适合
Not one a unique match 没有独一无二
Whose Angie am I 我是谁的安琪儿
Whose mannequin are you 你是谁的模特儿
Darling, darling 亲爱的亲爱的
Let me act in concert with you 让你我好好配合
Let's take our pick slowly 让你我慢慢选择
If you are happy and so will I 你快乐我也快乐
You are a mannequin while I am 你是模特儿我是
Chanel Chanel Chanel Chanel Chanel 香奈儿香奈儿香奈儿香奈儿香奈儿